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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訂發布的《關于辦理性侵害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針對近年來性侵未成年人犯罪的新情況、新特點,積極回應社會關切和司法實踐中辦理性侵害未成年人案件的需求,嚴密了未成年人保護的法網,呈現出諸多值得贊賞的亮點。

一是進一步加大了懲治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力度。《意見》在立案、起訴、審判、執行等方面,均進一步體現了嚴厲懲治性侵未成年人犯罪的刑事政策。在立案階段,《意見》明確了四種公安機關應當受理并直接立案偵查的情形。審查起訴階段明確規定,對性侵害未成年人的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依法從嚴把握適用非羈押強制措施。刑罰執行階段嚴格把握減刑、假釋、暫予監外執行的適用條件。做到了案前、案中與案后全方位從嚴懲治,強化了法律的紅線。

二是進一步加強了對未成年被害人的保護。由于性侵未成年人案件的特殊性,案件辦理的目的除了要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外,更重要的是要幫助被侵害的未成年人修復身心創傷,回歸正常生活。《意見》將未成年被害人保護與救助單列成章,通過對未成年被害人提供心理疏導、醫療救治、督促未成年被害人的父母履行監護職責、提供經濟幫扶等措施,給予未成年被害人最大程度的保護和救助,幫助其回歸正常生活。彰顯了對未成年被害人的關愛,讓司法更有溫度。

三是較為系統地梳理和吸收了近年來我國在預防、懲治性侵未成年人犯罪和保護未成年人被害人方面的制度創新與經驗做法。近十年來,特別是最高人民檢察院專門辦理未成年人案件機構設置以來,我國在預防、懲治性侵未成年人犯罪和保護未成年被害人方面積極探索,形成了很多好的經驗和做法。例如,強制報告制度照亮侵害未成年人的隱秘角落;準入查詢性侵違法犯罪信息制度,通過建立性侵害違法犯罪人員信息庫,將有性侵前科的人員提前篩查出來,從源頭避免性侵未成年人案件的發生。而一站式辦案救助機制,通過設立專門場所、配置專用設備、完善工作流程和引入專業社會力量等方式避免未成年被害人反復回憶性侵過程,最大程度減少二次傷害,等等。《意見》對這些制度創新和好的經驗和做法的吸收、固定,進一步嚴密了保護未成年人的法網。

四是對實踐中辦理性侵害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常見疑難爭議問題做出了積極的回應。例如,對困擾司法實踐的未成年被害人陳述的審查判斷問題,《意見》明確提出應當考慮未成年人的身心特點,綜合判斷。具體而言,未成年被害人陳述的與性侵害事實相關的非親歷不可知的細節,可以排除指證、誘證、誣告、陷害可能的,一般應當采信。

綜觀《意見》,一方面進一步加大了對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懲治力度,強化了法律的紅線;另一方面進一步完善了對未成年被害人的保護和救助機制,傳遞了司法的溫度。可以預見,《意見》將在辦理性侵害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司法實踐中發揮積極的指引作用,也將有力推動全社會進一步形成防治性侵未成年人違法犯罪的氛圍。 (作者為上海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所長、研究員 姚建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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