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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債務危機仍看不到解決的希望。當地時間5月16日,白宮與國會之間的債務上限談判再次無果而終。白宮當天宣布,由于“還有更多工作要做”,美國總統拜登將取消原定在七國集團(G7)峰會后對澳大利亞和巴布亞新幾內亞的訪問。拜登寧可放棄歷史性訪問行程,也不得不回國處理債務談判,美國債務危機的緊迫性可見一斑。

據美國媒體報道,拜登原計劃于當地時間17日啟程前往日本,出席19日至21日在日本廣島舉行的七國集團首腦峰會,隨后他將訪問澳大利亞和巴布亞新幾內亞。其中,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訪問本可以使拜登成為首位出訪該國的美國總統,但顯然,國會與白宮遲遲未能就迫在眉睫的債務上限問題達成協議,令拜登不得不放棄這項歷史性的訪問行程。彭博社稱,拜登縮短行程的決定“可能會破壞政府加強與太平洋地區國家關系的努力”。

由此不難看出,從今年年初便進入外界視野的債務上限問題,確實已經嚴重到火燒眉毛的程度。最近一段時間,美國從媒體到智庫都不斷發聲提醒政客與民眾,一旦觸及債務上限并出現債務違約,美國乃至全球經濟將會面臨怎樣災難性的后果。美國財政部長耶倫16日再度致信國會稱,財政部最快可能在6月1日耗盡現金。她同時在信中對當前混亂的形勢表達不滿并警告稱,由于圍繞債務上限問題進行的談判遲遲無法取得進展,美國已經在為未能提高聯邦債務上限付出代價:“我們已經注意到,財政部6月到期的證券的借貸成本大幅上升。”

借貸成本上升不過是美國債務違約可能制造的災難性后果的“冰山一角”。一旦發生違約,美國國家信用和國債的評級會被調低,美元可能會出現貶值。同時,由于美國將無法繼續發債,包括社會保障金等在內的一些福利項目將可能出現延遲發放的問題,給低收入人群的生活帶來沖擊。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援引評級機構穆迪的數據稱,如果債務違約持續6個星期,美國可能失去超過700萬個工作崗位,失業率將飆升至8%以上,美國經濟將下降4%以上。《華盛頓郵報》稱,美國債務違約將帶來一場“金融界的世界末日”。

實際上,無論是白宮還是國會都很清楚美國違約的后果,但政客們之間的“膽小鬼游戲”似乎已經到了無法停止和打破的狀態。而這又與當下美國日益極端的政治氛圍脫不了干系:共和黨內部的極端保守派別堅持將債務問題與削減開支問題綁定,他們在國會共和黨黨團中扮演的“造王者”角色,令眾議院議長麥卡錫在與民主黨達成妥協的問題上步履維艱;而民主黨內的進步派又擔憂白宮為了解決債務危機而在社會福利等領域向共和黨讓步。一些進步派人士更干脆將共和黨的行為稱為“勒索”,美國左翼智庫“經濟政策與研究中心”經濟學家迪恩·貝克在接受《華盛頓郵報》訪問時就表示,目前的債務上限談判“實質上是在與劫持人質的‘恐怖分子’談判”。

債務危機陷入當前的局面,正是當前美國“治理失能”的真實寫照。近年來,在美國社會極化加劇、政治對抗日趨激烈的背景下,美國陷入了政治上意識形態斗爭加劇、政府政策空轉難有效果;經濟上通脹高企、衰退風險加劇;以槍支暴力為代表的暴力事件頻發、社會戾氣橫行、不同群體間對立乃至暴力沖突加劇的多重困境中。然而即便如此,兩黨政客為了個人及其所代表的利益集團的私利,棄民眾及國家利益于不顧,不斷爭權奪利,甚至一些政客為了贏得選舉,對種族主義、白人至上主義等煽風點火。

正是這種政治上的撕裂,讓美國政治制度中的“三權制衡”日益異變為“三權互否”,陷入否決政治怪圈里的兩黨政客完全無視民眾的權利和訴求,甚至擾亂了全球安全與穩定。比如過去幾年以來持續不斷的槍支暴力問題,就是兩黨政客不斷糾纏于意識形態斗爭、為個人和黨派政治私利最終難以妥協釀下的惡果。美國民眾也對兩黨這種無休止的纏斗感到厭煩,根據美國晨間資訊公司(Morning Consult)16日公布的最新民調,43%的受訪者將美國面臨債務違約風險歸咎于行政部門和國會,大約1/3的選民則同時將責任歸咎于民主黨和共和黨。

《芝加哥太陽時報》5月15日刊文稱,如果美債危機真的引爆,普通美國人將“首當其沖地成為受害者”。兩黨政客若仍沉迷于政治斗爭、而不是切實履行責任,陷入“治理失能”這個無限循環的美國就將永無寧日。(聶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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